趣店股票已跌破发行价每股24美元,这是10月26日晚间的最新消息。26日,离赴美IPO开盘大涨只隔短短一周。这一周趣店遭遇了大概率的灰犀牛式危机,而现金贷、校园贷和造富神话正是那头行动迟缓、突然奔来的灰犀牛。
趣店始于“趣分期”,年,趣分期靠校园贷起家,成立之初主要是向在校大学生提供分期购物贷款。对趣店的争议与指责便集中在这段黑历史——钱挣得不道德。
裸条借贷、暴力催款、被逼自杀是年持续整年的舆论热点话题,大众对与高利贷和弱势学生群体相关的事件有天然的敏感和激愤。作为以校园贷起家,以现金贷和消费分期贷款为主要产品的趣店,在上市前显然没有针对这一问题做好应对。
如何回应社会对现金贷高利率的质疑是所有互联网金融公司根源深藏的结构性问题,是一个可预测的大概率事件,是一头一旦冲来破坏性极大的庞然巨物。
IPO前后常是一家企业最脆弱的时刻,很可能因为上市而曝光量剧增吸引媒体和公众更多的注意力。现在拟上市公司的媒体广告和公关费都在大比例上升,生怕出什么纰漏。
趣店和它的CEO罗敏却对这一潜在事件视而不见,据36氪称,趣店自递交招股书到IPO当天一直没有主动发声,没有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没有针对上市做风险预判和应对方案的趣店被突然爆发的舆论和大众情绪打得措手不及。
校园贷和现金贷只是趣店灰犀牛式危机的一部分,另一个敏感点是造富奇迹。遗憾的是,趣店不仅没有预测到在社会贫富差距扩大背景下这一显然的易燃话题,反而被投资人吹嘘披露高额回报率。
10月18日,趣店登陆纽交所,财富奇迹随即疯传。这家仅用了3年就成功上市的公司,半年利润达10亿元,市值逾百亿美元,是今年中国公司在美最大IPO。梅花天使创投创始合伙人吴世春称,梅花天使投资趣店的回报超倍,凤凰祥瑞基金则为LP股东带来了亿惊人回报。
造富神话总是伴着羡慕和醋意,更遗憾的是,阿里在趣店上市一周前正好提供了一个相似案例,罗敏本该有预期。
10月12日,胡润研究院发布了《36计?胡润百富榜》,其中,阿里系有43位股东上榜。
当天晚上,以34亿元身家上榜的蚂蚁金服副总裁陈亮将同事群聊天内容截图发布,“可能吗?我要有34个亿,直播铁锅炖自己”。次日凌晨,蚂蚁金服董事长彭蕾也在微博直指这是“抽风榜”,还戏称“心疼兄弟们三秒,怎么回家跟老婆交代这巨额藏私。”可见,无论巨额财富来源正当与否都是敏感的话题,很容易牵动一些人的神经。
趣店危机爆发的偶然性背后有它的必然性,校园贷和财富神话是易燃易炸的火药,那头笨重的灰犀牛一直注视着罗敏。
灰犀牛生长在非洲草原,体型笨重、反应迟缓,你能看见它在远处,却毫不在意,一旦它向你狂奔而来,一定让你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在地。《灰犀牛:如何应对大概率危机》一书就是用非洲草原上的灰犀牛比喻那些太过于常见以至于人们习以为常、视而不见的风险。
比起小概率又难以防范的黑天鹅事件,我们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