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如何面对灰犀牛事件兼谈对新冠疫情的定性 [复制链接]

1#
在日常的生活和工作中,人们都要面您对各种各样的风险。在新冠肺炎刚开始爆发的时候,人们将其定义为“黑天鹅”事件。黑天鹅事件(Blackswanevent)指非常难以预测,且不寻常的事件,通常会引起市场连锁负面反应甚至颠覆。一般来说,“黑天鹅”事件是指满足以下三个特点的事件:第一,它具有意外性;第二,它产生重大影响;第三,虽然它具有意外性,但人的本性促使我们在事后为它的发生编造理由,并且或多或少认为它是可解释和可预测的。1、什么是灰犀牛事件?米歇尔·渥克所著《灰犀牛:如何应对大概率危机》讲述的是另一类事件:大概率发生的重大事件。灰犀牛事件是我们本来应该看到但却没看到的危险,又或者是我们有意忽视了的危险。灰犀牛事件是这样一些事件:其发出的信号不是太模糊,而是其接受者决心忽略这些信号;我们的体制纵容我们的不作为态度,而且当作一种正常现象来认可和接受。总是有这样的人,非常固执,无视显而易见的风险。黑天鹅和灰犀牛的区别是:很大一部分人相信灰犀牛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件,并且也愿意这样说。一旦有足够多的受人尊敬的人预言了这一事件,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是否会有足够多的人相信,并且去改变事件的进程。灰犀牛事件是概率高、影响大的事件,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预知的事件。Covid-19所引发的疫情,不是黑天鹅事件,而是灰犀牛事件。21世纪以来的这20年,已经发生了多起病毒疫情,SARS对我们的冲击最大,而禽流感、猪流感和埃博拉病毒都未能对中国产生全面的影响,因为未能引起全社会的重视。在《灰犀牛》这本书中,列举了人们为什么会无视这样的事件。神经学家塔里·夏洛特(TaliSharot)认为人类的大脑结构让我们总是用乐观的眼光看待问题。我们总是高估积极事件的可能性,而低估无视消极事件的可能性。换句话说,我们不断地展示出“乐观的偏见”——一个由心理学家尼尔·韦恩斯坦(NeilWeinstein)创立的名词。“数据表明,大多数人高估了自己在专业领域取得成功的可能性;期望自己的孩子天赋异禀;错误估算了自己的寿命(有时多算了20年甚至更长),期望自己比多数人健康,比同龄人更成功富足;过度低估各种消极事情的可能性,例如离婚、癌症、失业等;总体上对于未来的生活充满了自信,认为未来生活比自己父母们那一代要好很多。我们在发布必要的危险信号、拉响警报方面已经越来越熟练了,但是还有更复杂的工作要做,即提高我们听到警报声的能力。伊恩·米特洛夫描述了一项导致我们走向固执愚昧的自我保护机制:拒绝(低估可能的损失)、理想化(认为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自我膨胀(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阻止危机发生)、推卸责任(把灾难的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自以为是(降低可能性)、盲目(想象损失会很有限)。认识到这些组织机构在面对不利信息时运用的自我保护机制后,我们可以更容易地用它来检验自己的反应,同时更加有效地防范“任性拒绝否认”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如果明显的危险信号没有被注意到,那么原因就可能是这两点:危险信号的预警机制出了问题,或是我们的信号接收能力和反应能力出了问题。灰犀牛事件之所以会发生,不是因为预警的信息不够,而是我们对预警的信息视而不见。这来源于三方面的原因。第一,集体思维。狭隘的群体有种强烈的倾向,对其期待视域之外的任何危机信号都视而不见。心理学家欧文·詹姆斯(IrvingJames)在研究人们面对危机时为何能集体做出错误决定和行为时,创造了这个词汇——集体思维。集体思维会让我们无法看到传统思维之外的东西。传统思维是人类非理性行为实践的结果,会让我们无视眼前的事物。与集体思维紧密相关的是实证倾向性,它会让人们不太可能去考虑和接受其他可能性,即与传统思维相悖的可能性。我们周围有越多的人相信同一件事情,我们与他们保持步调一致的可能性就越大,无论他们的想法是对还是错。第二,源头效应,它会扭曲我们对信息的接受态度和应对方式,即我们处理信息的方式取决于这些信息的来源。我们倾向于更重视专家的意见。第三,逆反效应。进一步加强了集体思维、源头倾向和实证倾向。听到与自己想法相左的观点时,我们会坚定自己的立场,更加牢固地坚持自己的固有想法。在泽尔士梦中出现的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的自我认知——是这种逆反思维的代表。第四,易得倾向。这是一种思维捷径,即我们在处理最先跃入头脑中的事例时,那些能让我们觉得自己无限强大的事例会左右我们决定的倾向。波斯人在公元年击溃了埃及的叛乱,与此相比大流士被希腊人击败的事就显得久远了。所有这些认知上的倾向性,合而为一,把我们同预言的关系和应对潜在危机的能力,变得更加复杂了。但是,我们有学习能力,而且我们在处理同预言的关系时做得越好,我们正确预防危机的概率就越大。上述这些效应,是不是在这一个多月的应对疫情过程中,多多少少等有所领会。CDC最初对新冠病毒的定性形成了群体效应,后续即便有新的信息,也很难改变这个最初的定性。而且,CDC具有足够的权威性,这样的源头效应也固化了人们对新冠病毒的认知。逆反效应会不会发生在CDC高层专家的身上?2、吹哨人的困境在《灰犀牛》这本书中,解释了作为吹哨人的困境。我们的文化中有一个叫作卡桑德拉罪行的东西,即唤醒人们的危机意识,阻止危机的最终发生,结果就是引火烧身。如果有足够多的人得到了你发出的信息,听从了你的劝告,改变了自己的行为,那么你所预言的事情就不会真的发生了。你将会“被戴上枷锁,游街示众”,接受大众的批评,因为你的预言失败了。王烁在其《得到》课程“30天认知训练营·”中写道:许多人相信资讯通畅透明,则事实水落石出,不尽然。资讯通畅透明是好事,对事情有帮助,大多数社会的资讯有待进一步通畅有待更透明。但我们可以想象,即使在资讯透明的社会里,事实照样可以宛若不存在。对这一层事实的看法,构成下一层事实本身。就像夫妻为了什么吵架的起因渐渐地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夫妻在吵架这件事本身一样。他们如此这般看问题这件事,本身成为更坚硬的事实。人是社会化动物,制造社会化事实。社会共同体要挽救事实,惟一的救赎在共识,而共识的前提在于相信:相信你我并非不共戴天的死敌,相信还有比坚持各自的事实版本更重要的事情,相信未来还有希望,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就耗尽彼此的能量。如果我们有幸在共识的护佑下,那么你有一事实,我有一事实,彼此存异不求同,也不赶尽杀绝,最终才能产生交集。这交集落在何处并不固定,永远在迁徙之中。那些极少数天才的思想家、*治家找到它在那个时代的落脚处,提炼出这个社会合成的事实,并以它为支点,撬动社会。在最初对新冠病毒性质的认定上,其实就是先期共识(非人传人,不用全社会全面动员和小心应对)如何被打破的过程。就像《皇帝的新装》中的那个故事,所有的人眼睛都看见了皇帝没有穿衣服,但社会共识是——皇帝穿上了美丽的新装。思维正常的成年人在理性思维的驱动下谁也不敢说破,只有小孩才在懵懂的情况下表达了真实的看法。李文亮就是喊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小孩,其最开始获得的一定是大人的禁言。3、灰犀牛事件的解决方案王烁在其“得到”课程“30天认知训练营·”中提到了人类所面临的四类风险,其中三阶风险就是那些我们对其知道得更少,只知道其存在,但一不知道其平均值,二不知道其个体数据偏离均值程度,因此无法形成预期的风险,术语一般称之为不确定性(uncertainty),之所以我称之为三阶风险。新冠病毒就是这样的三阶风险。其跟过往的病毒有相似性,但是在传染率、致死率、潜伏期等方面都有所差异,这会导致应对方案的巨大不同。面对这样的风险,可以用贝叶斯推理工具来辅助决策。贝叶斯推算就是我们根据新的信息、证据、数据来更新看法、判断、信念。贝叶斯推理,就是我们根据新的信息来更新我们已有的认识。在实际操作中,不需要复杂的概率计算,在现实的决策中,用一个简化的算法就可以实现。无论面对什么问题,关于未来会怎么样,你设定三种可能情形:上、中、下,分别对应着变好,不变,变坏。如果你已有个初步判断,就相应配给上中下相应的基数;如果你是一张白纸一无所知,还没有任何判断可言,就给他们相同的基数。接下来事情本身的走向会带来新信息,有可能倾向于或者上或者中或者下这三种情形,是什么情形你就在对应的基数加分,加多少看新信息的力度大小而定。我的模板是这样的:上中下各配基数33.33(用除以3,平均分配),每次加分的取值范围是从1到5,最强5分,最弱1分(如果认为信息强,就赋值5,信息弱,就赋值1)。这样,无论什么事,打上一段时间的分,你就对它是很有数了,绝对比每次临时拍脑袋更要靠谱。你就有了随身携带的贝叶斯大脑。要实现上述推理过程,有两大要求:第一是要厘清你已有的判断,第二是诚实对待新的证据,两者缺一不可。前者是判断的出发点,后者是更新判断的依据。厘清已有判断,关键是不要思维固化。诚实对待新的证据,关键是要找到可信的证据。其实,这两点,做到哪一点都不容易。同理可推,如果能集纳一群看法相对靠谱的人,就任何判断持续下注,那这个群可以用来给出对任何事情的预测。再进一步,人与人的靠谱程度不同,判断的靠谱程度亦不同,根据各自表现,动态调整其权重,靠谱的人权重逐渐增加,不靠谱的人权重逐渐下降,加权平均形成新的判断,准确度会更高。最终你将获得两样东西:一个是相当有效的判断系统,一个是相当有效的对判断者的评价系统。两者互相反馈,继续提升精度。要真正做到上述推理过程,首先需要参与其中的人具有空杯心态,所有先验的认识不会对接纳新信息造成影响。其次,对新信息要有分辨能力,这需要有科学的头脑,对发生事件的本身规律有所了解,还要懂一些社会心理学以及信息传播学。米歇尔·渥克著,王丽云译,灰犀牛:如何应对大概率危机,中信出版社,-03-01谢燮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